“您家乡的水果大多娇贵。能筛出这般完璧,您有心了。”
这是不属于这片土地的语言。坐在一旁的曲罗生看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一张空椅摆在他的另一侧,桌面亦有同样精巧的果盘。直到现在,这里也无人入席。
“与您共坐一堂,当然不能失了礼数。”阿德勒以母语笑说,“这份心意漂洋过海,但愿能传到您的心底去。它们产自我自己的庄园。将来有机会,我还想邀您前来做客。”
“比起我们这儿,您家的水果,产得可真够早的。本土的草莓,要再过一两个月才能下来。更别说这醋栗,我们这儿更不曾有这般品种。”
大约是可以当赞誉听的。曲罗生说的倒是母语,他相信他们的贵宾能够明白。
阿德勒也并未让他失望。他用同样从容的、平和的语气回应。
“当然,即使在我的家乡,它们也是最早成熟的,不算应季。再过一阵,才是属于它们成熟的季节。到那时,它们的产量会更大,果实会更饱满,味道也更甘甜。但请原谅,我在得知有这样一批果实率先成熟后,便迫不及待想要与我的新朋友一起分享。再过一阵,庄园的樱桃和树莓也该成熟了。”
“哎唷,您说得可真让人心里痒痒。”殷红便也切回了母语,“能结识您这样的朋友,真算是有口福了。”
“我们的生意离得那样近,自是该相互照应。何况到了现在,按照您这边的话……应该算是,亲上加亲。为此,我特意带来了庄园的鹅莓酒,希望您喜欢。它所采用的,又是另一个品种的鹅莓了。也许这里的人更习惯称为醋栗。”
醋栗有很多品种,如此浑圆鲜艳的,他们确实见所未见。每一颗都像是一枚小小的、精致的水果硬糖,或是玻璃的工艺品,有着十足的通透感。实际上,它是相当娇弱的。
“有关亲上加亲这个部分……”
“该说您确实是位——有点儿疯狂的赌徒。身无分文,空有一身入场的勇气,势必要将第一枚筹码从其他玩家手中夺走。我可有些担心,未来的某天,挑战终将落到庄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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