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淌开来,他一步步碾过去,像是踩在所有人的脊梁骨上。
尹钰山手中的妖丹没握稳,一路滚到了沈竹漪的长靴边。
沈竹漪踩着那颗染血的妖丹,长睫垂落,薄薄的眼皮遮住瞳仁上缘,眸子漆黑而尖锐:“杀树妖取丹,便如杀鸡取卵,没了此妖,拿你们的血肉去喂饱郦洲那成千上万张嘴么?我说你是蠢货,有何不对?”
穆柔锦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
尹钰山咬了咬牙:“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他们无关!你告去王庭,有什么罪责,我都受着。”
沈竹漪笑出了声。
少年有着独特的清亮嗓音,钻入云笙耳朵里,令她头皮发麻。
“罪责?”
在检查完地上树妖的尸身后,沈竹漪随手挽了个漂亮利落的剑花,收剑入鞘时啷当作响,冷嗤道:“按照王庭镇邪司律法,误事者,杀无赦。你有几条命,替他们担罪责。”
尚在哭泣的穆柔锦瘦削的肩膀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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