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琅被打得眼前发黑,死死掐着手心才勉强没让自己昏倒,地上锋利的碎瓷片嵌进他的膝盖里,针扎一样地疼。他意识都有些模糊,口中麻木地说着告罪的话,脑海中却浮现出薛筠意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望向他时,眉眼温柔极了,没有厌恶,没有嫌弃,只有怜惜和不忍。
邬琅几乎要怀疑那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生来卑贱,旁人待他只有冷眼与奚落,那般柔软的神色,从未有人施舍过他。从未。
青黛生怕薛清芷气坏了身子,连忙小心上前劝着:“公主消消气,您打他,自个儿也手疼不是。”
薛清芷这才停了手,犹不解气地踹了邬琅几脚,冷声命令:“自己掌嘴,打到本宫消气为止。”
“是。”
少年低垂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抬起手便往自己脸上扇去。
本以为邬琅会辩解几句,可少年只是沉默地承受着她的苛责,薛清芷只觉心头的那股火烧得更盛了,她张了张嘴,再想不出旁的训斥他的理由,只好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给本宫记住,今日是皇姐害你受罚的。”
听见这话,邬琅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才有了一点神采,他动作微顿,很轻地应了声“贱奴记住了”,接着便继续麻木地将手臂抬起,又重重落下。
他想,他并不怨那位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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