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松烟手中拿过方才那把伞塞到云蓝手中,阔步往院外去了。
崔琰人高腿长,走的又快,她举着伞只得跟着一路小跑。等到了问梅阁,云蓝身上沁了薄汗,手却冻得僵硬发痒。
今夜是彤管当值,她已经等在正屋门口迎着了,云蓝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打算歇歇。
屋子里烧的黑炭太久没人照管,略有些熄,烟味呛鼻扑面而来。她只好开了窗,拨了炉火,等着热水烧起来好烫烫手暖暖身子。
桌上的饭菜是凉的,白花花的猪油结了块,被彤管严严实实用罩子盖了,云蓝心里泛起淡淡暖意。
偏脑袋又开始闷闷的疼,她摸了摸额头,应该是烧起来了。
云蓝擦了脸,刚换下湿衣裙想上床窝一会,就见个婢子拎了茶壶进来。
“呦,妹妹这般金贵,不像个丫鬟,倒像是个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姐呢,不愧是同世子共患难过的忠婢!”脸上调笑,话音夹枪带棒,正是昨日厢房说闲话的银管。
云蓝自小性子讨喜,虽爱撒娇了些,但对人从来都是笑盈盈带着善意,鲜少有人不喜欢的,可银管偏偏是少数。
她刚来问梅阁时,崔琰不怎么搭理她。
银管泡茶会“不小心”烫了她的手,打了茶具也会赖到她身上,只把云蓝委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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