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小厨房水汽缭绕,雾蒙蒙的弥散出淡淡的药草香。云蓝端了切片洗净的和冬花,静静等待着锅里的水烧开。
崔琰是个极挑剔的人。
自河东那场病之后,入冬晨起他总是有一点咳,药又不愿意吃。
那时,云蓝一听他咳嗽便揪心,生怕他落下病根。还是翻了许久的医书土方,翻来覆去的试火候,才寻了这一个让他吃得下的药膳方子。
待冬花饮煨着,云蓝刚要直起身揉揉腰,就听隔壁有人在哭,支开菱花窗往外一看,是银管正在揪着个小丫鬟在骂。
“吃吃吃,成日只知道吃!三十捆线只领回二十五捆,还吃!”
原是银管自己懒得动,惯是喊了小丫头跑腿,今日出了岔子在发脾气。那小丫头不敢求饶,只抽噎着哭,听得云蓝心里难受。
许是骂的不解气,银管拔了簪往她手上戳去。云蓝皱眉,抿唇推门轻声道,“银管姐姐莫气,她才五岁,哪里就识数?叫主子听到误会了姐姐可不好。”
银管顿了一下,把簪插回头上,云蓝觑着她的神色又劝道,“世子明日说不好就要穿那鹤裳,正要姐姐打的好络子来配。”
“充什么劳什子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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