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里的红薯滚圆饱满,是刚从地窖里翻出来的。
见他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把红薯往筐里装,水溅湿了裤脚也没察觉。
“成军哥,盖章了?”她低着头问,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嗯。”许成军在她旁边蹲下,帮着捡滚落的红薯,“明天去县城办手续。”
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问:“总听你说县城、上海,就没想过出去看看?”
杏花的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红薯“咚”地掉进木盆。
她抬起头,黝黑的脸蛋涨得通红,像是被问住了,又像是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出去干啥?”她飞快地摇头,辫子上的红头绳晃得厉害,“家里有爹娘,地里有麦子,俺哥在部队,俺出去了谁管这些?”
她低下头继续洗红薯,水声哗哗的,像是在掩饰什么:“再说,外面再好,也没有咱村的麦子香。成军哥你要去上海,那是你有大本事,俺就适合守着这地。”
许成军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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