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李师傅抢在头里,手指头在裤腰带上蹭了蹭,摸出枚五分硬币拍在木板上。
“听说今儿副刊有篇写年广九的?”
老王麻利地抽出报纸递过去,眼角笑出褶子:“可不是嘛!凤阳来的知青写的,叫《秤星照春风》,上午印刷厂刚送出来,编辑部的人都说这篇能火!”
话音未落,队伍已经排到了巷口。
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捏着粮票踮脚张望,挎菜篮的大妈把鸡蛋往怀里搂了搂,连卖冰棒的老太太都凑过来。
“给我留一份,孙子在安大读书,最爱看这些新文章。”
李师傅展开报纸,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机油香飘散开。
旁边的徒工小王伸着脖子念:“‘那秤杆是枣木的,用了二十年,红得像浸过血……’嘿,这写的不就是咱厂门口修鞋摊的老周?”
“你懂个啥!”
李师傅用烟卷点了点他的头,“这写的是做生意的良心!”
“这老周,其实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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