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被废灵根的消息像块石头投入楚家的湖面，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柳姨娘的正房里，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得再旺，也驱不散她眉宇间的焦躁。她将茶杯重重掼在桌上，青瓷杯在描金托盘里转了三圈，茶渍溅在绣着百子图的桌布上，像朵丑陋的墨花。
“废物！都是废物！”她低声咒骂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楚风这个棋子算是彻底废了，再想动陆尘，必须找个新的靠山。
门外传来轻叩声，楚明远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食盒：“主母深夜唤老夫前来，不知有何要事？”二房在楚风失势后，正想找机会扩大影响力，柳姨娘的传讯来得正好。
柳姨娘立刻换上笑脸，亲自为他斟茶：“二长老，如今楚家青黄不接，长房只剩清璃一个女流，您说……这家主之位将来该传给谁？”
楚明远的眼睛亮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主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柳姨娘凑近他，声音压得极低，“只要您肯帮我扳倒陆尘，将来我就全力支持您的孙子楚浩继承家主之位。”
楚明远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的孙子楚浩是楚家年轻一代的丹术天才，十五岁就能炼制三品丹药，若是能坐上家主之位，二房就能彻底压过长房。“主母此话当真？”
“我以楚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柳姨娘举起右手，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三日后的家族炼丹大赛，就是我们的机会。”
楚明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陆尘最近风头正盛，又有大长老的关注，怎么让他出丑？”
柳姨娘从发髻上拔下根银簪，簪头旋开，露出里面黑色的粉末：“这是从林家借来的腐心粉，只需一点点，就能污染丹炉，让丹药在最后关头报废。到时候，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炼制出废丹。”
“好东西！”楚明远接过银簪，小心翼翼地收好，“楚浩最近刚学会炼制三品疗伤丹，只要陆尘出丑，这丹术第一的名头就非楚浩莫属！”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密室里的烛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密谋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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