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新吉他走出乐器店,琴身光滑得像婴儿的皮肤,木纹在路灯下像流动的水。我坐在地铁口的台阶上,弹起《南方姑娘》,这次没跑调,琴声清亮得像月光,流淌在城市的褶皱里。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往琴盒里放了张二十的,说:“小伙子,挺羡慕你这样自由自在的。“我看着他领带歪斜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每天挤地铁的模样——我们都在羡慕着彼此的生活,却不知道对方的难处,像隔着玻璃看风景,只看到光鲜的一面。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停下拨弦的手,“有份稳定的工作,不用风吹日晒,能准时回家吃晚饭。“他愣了愣,突然笑了:“你这话让我想起我年轻时,总羡慕别人能到处旅行,现在却觉得,能准时回家吃晚饭就是幸福,各有各的甜,也各有各的苦。“
他转身离开时,说:“好好唱歌,别辜负了这把好吉他。“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幸福从来不是你拥有什么,而是你珍惜什么,是在自己的琴弦上,弹出属于自己的调子。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在收拾琴盒。最后看了眼那把新吉他,突然明白阿哲为什么不换琴——不是因为没钱,是因为旧吉他上有他的故事,他的汗水,他的坚持,像老物件上的包浆,是时光留下的痕迹。就像我的西装裤,虽然旧了,却见证了我签下的每单合同,收到的每句谢谢,都是生活给我的勋章。
5奶糖与全麦面包
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暖洋洋的。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节处的硬茧还在,却仿佛残留着吉他弦的勒痕,虎口处好像还有创可贴的黏腻感,像个未完的梦。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林小满发来的消息:“今天做了新的全麦面包,加了核桃,要不要来尝尝?“我笑着回复“好“,起身时发现枕头底下多了颗奶糖,透明的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颗不会融化的星星,提醒我那不是梦。
奶糖的味道还在舌尖萦绕,甜丝丝的,像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的笑容。我把奶糖放进兜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份温暖,留住那些陌生人的善意。
穿衬衫时,发现袖口的纽扣居然好好的,昨天缝的线头也不见了,好像穿越只是场梦。但那颗奶糖提醒我,这不是梦,那些温暖的瞬间都是真的,像刻在心里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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