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陈樾刚要嘲讽,老头却已经卷起摊子钻进人群,背影活像只偷了油的老鼠。地上那张算命用的黄纸被风掀起一角,背面赫然印着"大运物流"的货运单。
夜风把酒气吹散了些。陈樾踢着石子过马路时,听见轮胎摩擦声尖锐得像指甲刮黑板。十米外,一辆蓝色货车歪歪扭扭冲过来,车头上"大运物流"四个字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妈妈!"穿恐龙睡衣的小男孩站在马路中央,手里的冰淇淋吧嗒掉在地上。
陈樾扑出去的瞬间,突然想起钱教授书里写逃逸速度的那段公式。货车大灯照得他睁不开眼,后背接触钢板的刹那,他居然在剧痛中笑出了声——原来撞大运他妈的是这个意思!
黑暗。然后是消毒水的气味。这是陈樾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认知。第二个认知是自己的左腿疼得像被火车碾过,第三个认知是耳边有人在说英语。
"PUpilryreSpOnSenOrmal."(瞳孔反应正常)
陈樾想睁眼,却发现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有冰凉的东西扒开他右眼,强光刺得视神经发疼。混乱的记忆像打翻的调色盘——他明明记得自己叫陈樾,40岁,夏国机械工程研究所的万年副高;可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你是陈樾,23岁,麻省理工航空工程系的留学生,三年前在延岸..
"上帝啊!他在流眼泪!"女护士的惊呼带着波士顿口音。
陈樾终于撑开眼皮。雪白的天花板上,老式电风扇吱呀转着。床尾站着穿白大褂的医生,胸前钢笔别着麻省理工的校徽。最要命的是墙上的日历——1947年9月17日,星期四。
"能告诉我你的学号吗?"医生弯腰时,陈樾看见他身后西装男子手里的记事本,FBI三个烫金字母刺得人眼疼。
原主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三个月前物理楼爆炸案,自己作为现场目击者被盘问七次,上周刚收到大使馆暗示可能被限制出境...
"啊...啊..."陈樾故意让口水流到下巴上,手指抽搐着抓住床单。这招他在研究所装病请假时百试百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