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号驱逐舰缓缓靠近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小岛。陈樾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片焦土。防护面具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海风掀起细小的浪花,拍打在舰体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辐射值在安全范围内。"身边的监测员报告道,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显得有些失真。他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奇特的节拍器。
登陆艇放下后,陈樾和科研小组踏上了这片被原子弹洗礼过的土地。沙滩上的沙子已经玻璃化,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各种样本:变形的岩石、熔化的金属、被冲击波扭曲的植物残骸...每一个样本都被仔细编号,装入特制的铅盒。陈樾注意到,有个年轻的研究员在收集一块奇形怪状的珊瑚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镊子。
"看这个。"一位物理学家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爆炸中心温度超过一千万度,把沙子都熔成了石英玻璃。"他用镊子轻轻敲击石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樾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小块闪着奇异光芒的结晶。在系统的扫描下,这块结晶的内部结构清晰地展现出来——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创造出的最极端环境下的产物。他小心地将它放入样本盒,盒子里已经收集了各种形态的熔融物,每一件都是这场惊天动地爆炸的见证者。
"所有数据都超出预期。"回程的船上,钱学深翻阅着初步报告,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图表,手指在某个数值上轻轻点了点,"邱小姐的''嫁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丰厚。"窗外,海鸥在舰尾盘旋,似乎也被这不同寻常的航行所吸引。
1962年12月12日,四九城。
陈樾坐在外交部的一间会议室里,橡木会议桌上摆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机器里正播放着BBC的新闻,播音员用刻板的英式英语报道着各国对夏国核试验的反应:
"毛熊表示理解夏国维护国家安全的努力...鹰酱国国务卿呼吁保持克制...约翰牛国外交部发表声明..."陈樾注意到,这些往常用词强硬的声明,这次却罕见地带着几分谨慎。
窗外,长安街上人来人往。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走过,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追逐打闹,一切都那么平常,仿佛世界并没有因为几天前太平洋上的那场爆炸而改变。但陈樾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想起今早路过新华书店时,看到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争相购买刊登核试验消息的《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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