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九重,却能想到最底层百姓的难处,实属不易。
他拱手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国朝税赋,分为本色、折色。本色,即征收稻谷实物;折色,便是折算成银两。”
“若征本色,府库收的是粮,可直接用于京师、边镇的军粮用度。”
“但征收本色,需地方自行解付。往往一石粮食,从产地运至京师或辽东,运费便高达五钱,乃至八钱银子,这笔耗费,最终还是摊派在百姓头上。”
“是故,征本色,百姓的负担其实更重。而折银解付,成本则低得多。”
“山东的粮赋,历来是供给辽东军用,故而一直征收本色。此次允其折色,确实已经是减轻了地方的负担。”
朱由检听完,这才恍然大悟,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朝会时贸然出声。
不然刚造起来的威望,转眼就要被不通下事的弱智表现给抵消了。
他想当然地以为免赋是最好的,却忽略了古代那高到离谱的物流成本。
相比于粮食换成银子被盘剥一次,那高昂的运输成本,对百姓而言,是更难以承受的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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