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乃是‘还新拖旧’之法。”郭允厚开口道,“九边各镇,军饷大抵分作两块,一半是地方自行筹措起运的‘民运’,另一半,则是京师拨付的‘京运’。”
“京运之饷,连年拖欠,已是常态。但这并不意味着边镇的将士们就一文钱都拿不到。”
“只靠着民运的那笔银子和口粮,将士们勉强也能糊口,只是日子过得……颇为艰难。”
“因此,一般的做法是,只要朝廷能发下半年,不,哪怕三四个月的京运旧饷,边军的怨气就能缓解一些,军心也能勉强稳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子无奈的意味。
“所以其实这九百六十八万两,多数是些……积年旧欠。”
“说句不好听的,欠了这么些年,便是欠了也就……欠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含含糊糊,声音低不可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等等!
朱由检突然想起了什么……
第一次朝会前一晚,陕西巡抚胡庭宴的那封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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