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一个阉人而已啊……
高时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苦涩。
“陛下取笑了,奴婢不过一介阉人,身根不全,侍奉陛下已是天恩,哪里……敢谈什么志向呢?”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充满了谨慎与谦卑。
在宫里沉浮了数十年年,他早已明白,不该想的别想,不该说的别说,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朱由检却不以为然。
他从御案后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高时明,微笑着说:
“谁说阉人就不能有志向?”
他拿起手边刚刚放下的名单,轻轻扬了扬。
“若不是汉时蔡伦改进造纸之术,我等如今还在用笨重的竹简书写。”
“就算不说那么远的,本朝的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扬我大明国威于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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