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总有不同的小东西恐惧风雨尘沙,躲进他的身体,它们也总会在天晴之后选择各自不同的前进方向。他从来不拘着任何人。他是可以完全依靠自我站立的大树,土地到处都是养分,被他人恐惧的骤雨狂风反而滋补了他,强大是他无私的根源。
但是如果,要离开的恰恰是那只他最在意的鸟儿呢?如果是那只蹦跳在他奇伟的树冠和碧绿的枝叶里,羽毛的颜色最得他心意,唱的歌最让他快活的鸟儿呢?
理智上他是理解她的,他和她有着相同的执念,她向上飞,他向上长。如果她是一个男人,他一定会和她成为挚交。但是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让他感兴趣的女人。私心是无法控制的,它浇灌了他的固执,必须要找个缘由,他想,必须不能拥护她草率的决定,必须让她回心转意。他们坐在床上,体温互相渗透,追逐彼此的眼神,他没有退让,她也没有。
果然,他说话了。
“但是下次别这么辛苦了。”
“我们是同伴,你完全可以依赖我们。”
“……还是说,你选择一个人战斗,是因为不信任大家的羁绊?”
空气戛然凝固,金球照在米娜的脸上,还在摆脱路飞打闹的山治动作顿时僵滞,眉心紧缩,看向他们。
她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来了,她想。
她的战争确实很出彩,但是这份出彩并不稳固,即使她曾和月亮演练了无数遍,从米卡伦直接开启初始地图的二周目仍然还是没有给她过多润滑的空间。即使她铺垫了很多示弱的台词,她的强大仍旧稍显唐突。可是她没有更多准备时间了,这已经是最优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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