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窈月随口应了一声,脚下紧走几步,但仍回头瞧了那姓徐的老头好几眼。
国子监所在的成贤街与章台巷之间隔了大半个京城,若是靠两条腿走过去,走一整夜都到不了。好在沈煊几个颇有经验,指着街口僻静处早已停着的三辆马车,朝窈月低声道:“快,上车去。”
窈月连连应诺,跟在沈煊后头上车。上车前她还刻意地扫了眼车夫身上的裋褐,衣襟角上歪歪斜斜地绣着个“陆”字。
等车夫驾着车跑起来的时候,窈月才状似好奇地开口:“这些车看着不像是自家用的,哪来的呀?”
沈煊斜身歪坐着,哼笑一声:“坐自家的马车去章台巷,这不是自报家门吗?这家车马行的少东家与我爹有些……嗯,你懂的,一些交情往来。与我也算是半个熟人,晓得我爱溜出来玩,便每天都安排几辆马车停在这附近。那个词,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有什么没什么……”
窈月提醒:“有备无患。”
“对对,就这个,有备无患。不过,这位陆大少的确是位妙人。下回有机会,也带你认识认识。”
“那就有劳沈兄了。”窈月拱手相谢,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心不在焉。
窈月与沈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小半个时辰的闲话,马车外突然喧闹起来,车速也明显放慢了许多。
沈煊探身掀开车帘一角,回头朝窈月唇角一勾:“张老弟,咱们到了。”
马车在章台巷口停下,窈月手脚利落地跳下车,打量着上京城里这处最大的风月场。莺歌燕舞红袖招飞,火树银花更吹星落。暧昧迷离的灯火驱不散越来越浓的夜色,将那些声色犬马里不能示人的秘密掩盖了一层又一层。
窈月暗想,这可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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