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鸿达摇头苦笑。
四周的茶客亦表情微妙。
一直默然不语的赵斐冷笑了一声。
明桂枝立马反应过来,惭愧道:“是我太浅薄,三爷见谅。”
史鸿达摩挲着扳指,笑出一口茶渍牙:“让小公子瞧了寒碜不是?咱生意人最会打肿脸充胖子——绫罗绸缎裹着,怀里揣的可是掺麸皮窝窝头!”
史鸿达旁边有个高瘦老者,亦点头附和:“老汉摸过的白米能填平汴河,自家灶头煮的却是掺着稗子的陈糠。”
邻桌的紫檀商嗤笑出声:“可不是,咱铺里上月给康王府供的酸枝料,刨花子都比这桌板都厚,”他袖口漏出零星木渣:“去年老父身故,用的松板,最薄的‘幺二三’,下葬时还叫野狗挠出了爪印。”
茶寮霎时成揭了盖的蜂巢。
茶客大多行商,感同身受,你一言我一语。
苦楚在茶炉火气上蒸腾,凝成梁间蛛网上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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