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桂枝搅舀汤匙,为这死里逃生感慨。
方靖忍不住好奇:“官船的甲板宽得能跑马,你们何苦去挤私船?”
赵斐用银筷尖拨弄另一瓶药:“怪我,自作聪明。”
瓶底轻叩船板,像打更人敲梆子。
方靖为他夹一大箸餸,“可不是!幸亏我半途折返,不然,你俩还在芦苇荡流浪。”
“仲安兄,”赵斐一筷子惊散汤面:“按说,方大人此刻该到枢密院了,你何故折返?”
明桂枝余光瞥了眼赵斐,又看向方靖。
上京的方大人、泉州、枢密院……
“仲安兄,你的叔父……”她吞下一片笋片,咸香里渗出鲜甜:“可是枢密院副使方卯大人?”
“正是,”方靖叹了口气,“这不都还未正式到任,枢密院的密信已经一封封沿途寄到驿站,叔父倒好,成日里念叨什么‘银税未定,寝食难安’,唉,银税法是他毕生心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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