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少时曾随着大姑四处闯荡,那会儿大雍远不如如今安定,怎么就没这么多破讲究。
“不信你试试,我保他上船还是黄瓜大闺男,下船就脏了身子,到时候砸你手里头嫁不出去,咦呀,丢死个人。”牙人说道。
见货船还没到,牙人又抓紧时间和李知微闲聊了几句。短短几句,李知微心中便勾勒出此方江路商运的大致情况。
他们如今身侧那条江叫做玄江。玄江中下游段流经淮南道,整个淮南道民营商运由楚州船盟把控,楚州船盟又分为十几个大型船行。他们即将登上的“伏浪艨”就属于其中的一个船行,船老大叫敖震江,在船行里颇有地位,为人仗义,做事爽利,风评不错。
“敖老大有七个儿子,养在深闺,足不出户,据说是一个更比一个俏。有诗为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啊那个,中间忘了,总之,白玉生香花解语,千金良夜实难消……”牙人正讲得唾沫横飞,船来了。
李知微果断起身,转身就走。
“哎,哎我还没讲完,还没讲完!”牙人急得拍桌子,“我的意思是敖老大正在招赘,姊妹,姊妹……”
她冲到门口,大声道:“姊妹!我看你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适合吃这碗软饭呐!”
顾鹤卿正提着个小包裹等在路边树荫下,见李知微过来,疑惑的问道:“四娘,那个人在喊什么,你怎么不回她?”
“喊我们上船。”
李知微随手给他脸上抹了两道脏灰,接过他的包裹,“走,登船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