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我帮您擦脸。”他低声道,人倒是后仰了些,不再那么近了,捻着那方帕子往她脸上碰,湿滑的触感在左脸上如最和软的微风般抚过,那力道小心得都不能算是擦拭,只能算是一下一下蜻蜓触水般的碰触。
帕子带出莹润的细小水珠,静静停留在女人面颊,沾着黑血的雪肤在他的擦拭下渐渐显出原本的颜色,像一朵浴水而出的雪莲花。
沈微霜感到些微的痒。
少年人清朗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起来,清冽甘甜,像是度数适宜的果酒,又隐隐携了几分刺鼻的血腥味。她脑后坚硬温热的东西,应当是他的大腿,青丝散落,铺陈在少年结实的腿部。
“不用……”她偏头,背对着谢辞的方向。
入目处岩石裸露,青苔丛生,远方高山巍峨连绵,仿若没有尽头。
山峦上光秃秃的几棵零星枯树,干瘪瘦小的树干上遍布了风吹雨淋的疤痕,被日光一晒,裸露的小坑中仿佛盛了一碗金色的酒液。
微风吹拂而过,与眼前人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她闻到他身上铁腥味的血气。
“师娘。”谢辞不死心,拉长声音唤她,见她不为所动,这才叹口气,遗憾地将她扶起来。
“擦个脸而已,”他感到几分委屈,“书上都是这么做的,人家说这叫尽孝。”
怎么别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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