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嘉回头有点犹豫地看了看二哥,发现他神情淡然稳重,仿佛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便也同意了,“那好吧。劳烦妈妈替我谢过太太。”
尹妈妈恭谨应喏后,便退下了。
见人走了,宜嘉回到二哥身边,看他正在看账簿,忍不住问,“二哥,你刚才为什么叫我收下那架箜篌啊?”
江明霁抬起眼,见小丫头大而圆的眼睛里透着不解,便道,“不喜欢?”
宜嘉抿抿唇,“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太贵重了。”以宜嘉的心智,还想不到那么深。只是本能地觉得,收这样重的礼,似乎是不大合适的。
她抬起脸,认真地阐述,“夫子教过的,无功不受禄。若是二哥你送的,我肯定想也不想就收下了。可是我与太太她并不亲近,无缘无故收这样贵重的东西,不太好。”
江明霁闻言怔了下。他总是觉得宜嘉太年幼了,身体孱弱,性子又实在天真,仿佛没他护着,她就活不下去了。但仔细想想,她能在府里独自长大,也是有她的聪慧和通透的。就像密林中有虎豹等猛兽,但温顺的兔,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倒是他小看了小丫头。
江明霁沉默片刻,温声开口,“你想得不错,太太送厚礼,的确是有所图。秦姨娘深受父亲宠爱,四弟又中了秀才,正是鲜花着锦的时候……而太太虽是正室,却膝下无子,孤立无援。秦姨娘作大,必然有损她的地位。权势之争,素来是拉拢一方,打压一方,借力打力。我们这位太太,是个聪明人。”
宜嘉仰脸听罢,忽地蹙眉小声地道,“二哥,听你这样说,太太有些可怜。”
江明霁听得扯了扯唇,抬手摸了摸宜嘉的头发。小丫头聪慧不假,只是太容易心软了。在绿漪堂看过账簿,江明霁回了暮清院,叫松年从库房取了套白瓷的茶具,送去正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