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驻地的那一刹那,视线里灰色的衣角飘过,贺正南突然愣住了。
他看到一个人,似乎遇到过,却又从未勾勒出轮廓的人。
她戴着一顶贝雷帽,灰色大衣裹在身上,没系腰带,但仍旧窈窕。额前的波浪卷发挡住了小半张脸,露出若隐若现的一双眼睛。
贺正南在他的时代,见过太多明星网红,姹紫嫣红,美得各有千秋。
可对她来说,用美或不美去衡量,是非常浅薄的,就像初学绘画的人勾勒得出逼真的眉眼,却描不出顾盼间的气质。秋水可以盈盈,也可以冽冽,她就如雨后新枝般、亭亭地站在那里,高山巍峨激荡与溪水沉静清冽就那么自然地糅合在一个人身上。
像是山林间的一场雨,落到灰头土脸的他的身上,于是精疲力尽的行人,竟也嗅到一口清新的空气。
“鹤田君。”中岛靠着路边的电线杆,笑眯眯地打趣道,“你看到谁了?心跳快得这条街上的人都能听到。”
贺正南蓦得回神,摇了摇头:“一个姑娘。”
“在哪儿?在哪儿?”中岛伸长脖子去看,视线却被拉着客人走过路边的黄包车夫挡住了。等那黄包车终于走开,路对面已经没了人影。
“能让你这么失态,一定非常漂亮。”中岛失落地叹了口气,“真是太遗憾了,如果能认识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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