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不会自讨没趣，不再试图同一向沉默寡言的李大人搭话。
他起先不理解女帝为何会让一个文臣参与进来。国公府多年来培养的死士，个个都是高手，李洵科考致仕，他还得分派人手保护他，除了添乱以外，恐怕帮不上任何忙。
但事实上，李洵比他想得要省心一些，拒绝了他提供的保护，也没做累赘。等到尘埃落定，李洵还活着，受了伤但不致命，姜昀心中暗叹大理寺果然藏龙卧虎。
他衣袖上沾了血，却似浑然不知一样，只是静静地扶着昌平王，神情安宁。
姜昀觉得他二人像一幅边塞征战图中的山水画，与刀光剑影有些突兀，他们仿佛不在一个世界，有道天然屏障将他们隔开，他一瞬间似乎顿悟了女帝的用意。
这或许是一桩姻缘佳话，他做了一回陪衬。
姜昀收回目光，看向满身血污的沈文远，肩头的血一路溃散，还好是墨色的衣服，瞧着倒算不上狰狞，只是将颜色浸染得更深一些，就如同这个人的血也是墨色的。
他摇了摇头，不懂的事实在太多了，例如女帝下令将沈文远押到暗室，不能走漏国公府犯下的乃是谋逆大罪。
姜昀那时还没想到，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他理解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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