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起驾回宫时,沈瑜迟迟不肯上御辇,她伸出小手攥着他腰间的玉佩流苏穗,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看着他“表兄,你到宫里陪着我可好?”
玉雪可爱小团子一样的女孩,任是谁看了也不忍拒绝。
他虽为皇亲国戚,却也不能僭越,父亲教导过他“皇长女是君,你是臣,在位置未颠倒之前,务必谨小慎微,恭恭敬敬,一朝得势,她就是你的玩物。”
“殿下,中秋宫宴再会吧。”
同年中秋宫宴,沈文远提着金鱼灯带沈瑜去太液池游湖,看了水中游曳的小鱼,两人的身姿一起倒影在湖面,又被鱼群搅乱。
遥远记忆中小小的身影,是如何成为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帝王?沈文远想不明白,他对十二岁以后的沈瑜一无所知,她从被立为储君那天起就彻底与他疏离了。
两道声线重叠在一起,一道来自稚嫩的甜腻腻的表妹,一道来自掌握他全家性命的女帝。
他打了个寒颤,如在森森鬼域走了一遭。
“罪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沈握瑜似是没在意他短暂的出神,一双凤目俯视着他,缓缓开口说:“朕立于千万人之上,朕要念之伴君左右,你可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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