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赵毅在沈文远身上画的圈被血打湿,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她俯身倾耳,靠在他血淋淋的心口,听胸腔传来的心跳,噗通噗通,心跳得剧烈,仿佛要突破这血肉之躯。
沈握瑜拿起点翠凤钗,如同昔年握剑一般,用力往他心口刺去。
赵毅说心若被刺破,痛不欲生,但人会很快死去,绝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让奸佞死得那么快,总要用尽酷刑慢慢折磨。
可沈握瑜却不吝啬于给沈文远一个痛快。她要他死于心碎,死于寒水,把沈瑜尝过的苦都尝一遍。
痛楚使沈文远好看的脸扭曲变形,他含糊地说着旁人听不清的话,“小瑜,我们去漳州,再也不要回来。”
去漳州,就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她本是要放他自由的。
漳州镌刻了他的政绩,论迹不论心,那片荒凉地被他治理得很好。他应该永远留在漳州,如果她能和他一起,在漳州做一对平凡夫妻,多好。他知不可能,也知他早就亲手湮灭了和沈瑜的任何可能性。
反正他也疯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再做场痛彻心扉的美梦。
恍惚回到十一岁那年,小瑜问他,如果不做外戚,不做沈文远,他想做什么?
他现在或许可以回答她了:他想做一个正常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