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雄鸡尚未唱晓,晨露刚刚犯白,周思仪便从梦魇中惊醒。
她忙将旁边呼呼大睡的云浓晃醒,又嘱咐起小厮将行李包袱都搬上车马,便往长安县怀德坊裴与求宅院赶去。
“裴大人,你睡了吗?”
裴与求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床头站着个朦胧的黑影,影子狭长全都打在家中的土黄墙壁之上,宛如食人精气的山魅。
“周大人,我亦未寝。”
“那便好,我们赶紧上路吧,裴大人你若是困,等到了下一个驿站再睡。”
“是啊,周大人的父亲是尚书省二品大员,姐姐是皇子亲眷,又即将要尚公主,官路亨通,”裴与求便下床穿靴子,“有大人来找我,我怎么敢睡觉呢,我根本睡不着。”
周思仪总算是听出了他口中的阴阳怪气,她看了看裴与求一脸疲容,悄声道,“裴大人,真不是我非要争这一点时间,只是……我刚刚梦见,你上辈子的老婆在临行前纠缠我。”
“我……老婆?”裴与求深吸一口气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周思仪拉起他的胳膊便要拽上马车,“再不走你老婆就要来了,快走!”
这话将裴与求堵得哑口无言,他将告别的书信放在母亲的床头,便顶着一脸疲容与周思仪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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