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白知他心忧阿姐,唤了他的字道,“文致你莫急,他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是要被文官的唾沫淹死,被史官的笔墨骂死的。再不然……还有太上皇和太后呢,总不能看着二儿子杀了大儿子,还抢了大儿媳。”
“你说得对,还有太上皇和太后呢,”周思仪随手便用袖子抹掉眼泪,“我要保护阿姐,我不能慌。”
周思仪将方听白送走后,一夜辗转难眠,顶着一脸青黑实在有碍观瞻,她第二日上值前便只能拿云浓的水粉遮盖了一二。
李羡意却看得新奇,他知京中有男子爱美,以粉敷面,矫饰瑕疵,却不想周思仪竟也在此列。
明明殿下大臣正在为是否要重修运河之事吵得不可开交,李羡意却借着眉目的余光连瞅了周思仪好几眼。
周思仪正为阿姐之事忧心忡忡,什么运河一修功在千古,什么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在起居注上将“臭流氓”三字写了好几遍。
李羡意见周思仪居然对着个破本子傻笑,修运河这种事难道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吗?
“周卿,你本子上写得什么,让朕看看。”让朕也乐一乐。
周思仪听了此言大惊失色,直接将那一页撕下来,塞在自己嘴里,企图咽下去,却噎住了,卡在嗓子里出不来,她只能俯身跪在地上,咳得一声比一声响。
“朕不看了行吗,朕错了,朕身为皇帝,不该干预史官修史……”李羡意将一盏茶塞到周思仪手里,“周卿,算朕求你了,别为了这一点小事将自己给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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