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意想起上一世,他的阿爷在禅位与他后,一连生了十几个弟弟。待他晚年,被战场上的沉疴折磨至形销骨立之时,还要腾出手来收拾这些他阿爷留下的孽种。
李羡意不管不顾将头磕完后,就直接坐到了殿堂的上首,随手敲了敲那紫檀桌案,示意宫人上茶。
李定方顾不得自己只着中衣,便对着李羡意嗔目而视,“李羡意,这是你该坐的位置吗?”
李羡意轻啜了一口雀舌,“阿爷,你不让我坐皇位我都敢做,更何况只是一张桌案呢?”
李定方的呼吸越发急促,额头上青筋突起,“兕奴,你幼时最为乖顺,怎么去封地就藩五年,便成了如此模样?”
“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阿爷那日在重玄门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吗?”
李羡意撇过头去嗤笑两声,又转而唤道,“太医院院使可在,还不快给太上皇上药。”
牛柳端着碗漆黑的药汁,两只手抖得像筛糠,他和立在案前大气都不敢喘得周思仪对视两眼,这才跪倒在李定方身前。
李定方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药?”
李羡意拿起那碗药汁,“去岁我生辰之时,随着宫中的例行赏赐而来的还有一条花狗,那花狗其他都好,听话老实——就像阿爷期待中的我一样,可唯有一点不好,春天到了,那狗到处发情招惹其他母狗。”
“这是给那小花狗配的绝育药,我说,该给阿爷也来一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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