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仪撑着脑袋听云浓如何使唤李羡羽洗牛肠,又如何将马宏远的草屋给点着了,她们俩又如何欺负独占春的。
方听白提步就要走,周思仪忙将方听白拦下,“仲玉,你这是做什么去?”
“自然是去将我那马儿的金铬头给当掉,我们总不能露宿街头啊,”方听白抱着手长叹一口气,“多谢我的好表妹,不但非要拉着我去千里之外追她的情郎,还将她情郎的屋子给点了。”
李羡羽哪怕此时狼狈非常,仍旧羞红了脸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并且不许说情郎这两个字!”
“不会露宿街头的,”周思仪提起衣摆道,“刚刚独占春姑娘不是邀请我们去她家中睡上几觉,那我们就去啊。”
方听白深吸了几口气,朝着周思仪咬着耳朵,“你知不知道,这个睡觉和那个睡觉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知道,但是仲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思仪说罢就指挥着众人回去收拾包袱,“不睡此屋,焉得……现在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大家将就一下吧。”
周思仪一行人将包袱收拾好来到独占春所指之地,此地正位于洛县最膏腴之所,又地势颇高,不必受洪水所扰。
天分明已然彻黑,却只见明烛耀中天胜似繁星,影壁有意障月,房中灯火通明。
云浓低声向着周思仪慨叹道,“小阿郎,我上一次见这么多灯,还是去岁上元灯节,花灯游遍九衢,这样多的蜡烛也不知燃一夜所费几何啊?”
李羡意却颇为自得道,“这样的烛火也算多吗,下一次我带你去宫中,那才是缀玉垂珠,让星汉逊色,珊瑚玳瑁,晚月也应羞恼。”
周思仪对着李羡羽轻笑道,“公主不奇怪吗,这地方偏远之县,出现的一户人家竟配与大明宫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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