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他自以为这一套下来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横波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也不怪他武艺不精,他这一套连招实则也算是精妙绝伦,出招极快,衔接的动作也丝毫不拖泥带水,若对方是一般习武之人,一个疏忽可能就丧命于此。
可是横波,只会比他更快,更行云流水。他甚至没看见横波如何动作,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眼前便是一把未出鞘的剑静静格挡于他的剑之前,任他如何使力,都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他心下一沉,而面前女子只是静静垂首看着,眼睛也未多眨一下。
殊不知,横波只是在描摹面前横着的这把玄铁重剑,心下为其可惜。
剑客大多爱剑如命,她也不例外。不过,其他剑客都是爱自己的剑,而她平等地爱每一把好剑。
眼前这柄重剑以玄铁为身,虽不似横波常用的轻剑那般纤薄,可自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磅礴气势。此外,不同于时下剑客多用的双锋剑,此剑的剑脊竟是两道并行最后交汇于刃的血红深壑。一般来言,重剑大多材料扎实厚重,这也就导致难以开出削薄而纤巧的刃,此剑却不同,其剑刃处极为锋利,斜刺过来时,竟像是一点乍破的天光。
待欣赏够了这把剑,横波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不速之客。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反而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不了她多少的少年。
而这少年此刻形容狼狈极了,一身衣衫破破烂烂像是被兵器所割裂,尚算完好的部分除了沾染了泥土外还有几道轻易无法发现的干涸血迹,头上固发的发冠早已不知所踪,头发松松散散甚至还夹杂着几片树叶。脸上更是污的像花猫似的,除了一双黝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
以至于横波在看清楚他人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蹙起了眉头,无他,嫌脏罢了。
而那少年人显然是瞧见了横波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一瞬间脸色爆红得竟连那厚厚一层灰都遮不住。
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险境后又在乱葬岗上不吃不喝藏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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