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你当时的措辞,”梧惠指出,“你说他去精神病院探望你的时候,为你带来了神迹?那么我猜想,启闻去监狱看你时,也展现出了相似的神迹,对吗?所以你才能在第一时刻认出,他是一位‘信使’。”
阿德勒没有反驳,他只是用那双天一样海一样的蓝色眼眸看着他。梧惠能从中看出自己的倒影,就好像站在镜面的天之下海之上一样。
“亲爱的,”他终于说,“你应该不止一次听过别人赞美你是个聪明人。”
“不。不算。相较于你们这群怪物而言,还差得远。”
“寻常人鲜少能从这些仿佛加密般的对话中查出蛛丝马迹。每个人的语言,都是一种经过精心掩饰的艺术,且拥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当你真正筛选出那些恍若黑话的、另一套语言系统中可以为你所解读的部分,你就应该意识到……”
他再次举起咖啡,却做了一个类似于虚空干杯的手势。
“你和这群怪物也相差无几。”
“随你怎么说吧。”过度理性的梧惠的人格占据主导地位。其实这会儿,她自己都有点怀疑,等她缓过劲之后,到底还能不能意识到自己都说过什么。“但我不得不去思考,你口中的神迹究竟是什么。在九皇会上你没有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但我想,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读出了你隐藏的语言,只有那时的我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那么现在的?聪明的女士?”
“我也是刚才与你对话的时候想清楚的。”梧惠调整坐姿,“不论是在精神病院,还是在监狱里,你身边的资源都是有限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神迹’,即让你自己感到相当程度的震撼,又不会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怀疑。我终于想明白了,与黑子热这样的传染病不同,那是一种只会作用你自身的病症。而且,你一定能清楚地知晓健康的模样。不论是自己的体验还是通过凝视他人。你得了什么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