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了口青菜,“现在文坛就缺你这样敢下笔的年轻人,不怕打破规矩。”
汪曾祺喝着玉米糊糊搭话:“可不是嘛,小许那篇稿子我刚还看了,只写镜子里的花布衫,却比喊十句‘思想解放’都有用。文学这东西,未必要喊着痛。”
也是意有所指了。
许成军给两位前辈续上热水:“汪老师您这话在理。我写稿时总想着,别把读者当傻子,就像谌老师写农村,不用明说苦,从家长里短里能品出滋味。”
谌容被逗笑了:“你这年纪轻轻,说话倒像个老江湖。对了,你住哪个房间?改日我把刚印的《真真假假》送你一本。”
“我在201房,跟汪老师住一屋。”
许成军摸出钢笔,从笔记本上撕下纸,“谌老师您留个地址?我回安徽后把新作寄给您请教。”
谌容接过纸,写下“BJ东单三条文联宿舍”,又补了句“信封上标‘稿件交流’就行”。
许成军也写下凤阳许家屯公社的地址,特意注明“转交知青点”。
吃完饭往回走,走廊里的挂钟敲了八下。
谌容笑着挥手:“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那稿子还得改改。小许,到BJ记得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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