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当了大半辈子长工,虽侥幸囫囵着身子活下来,但也被冰钩意外戳瞎了眼。
窖主仁厚,给了老汉一大笔钱。
老汉也颇为识趣,主动请辞,平日里就做些裱神纸扎的零工。
老汉不愿阿华重蹈覆辙,接他的班。
可也觉得靠水吃水,只要水不断,就始终有口饭吃。
所以,当水三儿多好啊。
京师一霸,还只是在城里推车送水,热了能躲阴,冷了能添衣,不必吃冰天雪地的苦。
许是‘吃苦’二字刺激到阿华,阿华一把攥住老汉的衣领,眼睑垂下,眸子隐没在黑暗中。
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爹,我熬了五年,还只是个临时工,虚缺的水夫!吃的是瞪眼儿食,喝的是渣滓水,跑的是臭巷路,我还要再吃多久的苦啊……
爹你吃了一辈子的苦,娘跑了、眼睛瞎了、营生没了……爹,东西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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