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回头看了眼垂着脑袋远远跟在后头的窈月,只是礼节性地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这处湖中心的岛并不大,舞榭歌台都建在水边,把酒临风,对月赋诗,倒是很有一番风味。
几人边说边走,不多时就进了一处水榭。水榭内原本正在交谈的人见着裴濯都纷纷迎上来,一番寒暄客气其乐融融的样子,看来裴濯的人缘还挺好的。
窈月本来躲在后头想当空气的,不知被哪个不长眼地推了一下,踉跄几步就蹿到了人前来。裴濯朝有些尴尬的窈月看去,脸上的笑容很淡:“这是濯的学生。”
窈月在心里吐吐舌头,看来今天真的是要丢光裴濯的脸面了。
窈月跟在裴濯身后一一见礼,转了一大圈下来才终于得空坐下。在场的几乎都是翰林学士院的官员,也算是裴濯曾经的同僚,虽然个个都自带着书卷气,但文人相轻的痼疾却摆脱不了,说着说着就又争论起来。窈月开始还用心听了几句,后来发现争吵的内容无外乎是某某的新诗作得有失水准,某某某的字越来越没了风骨之类,就开始神游天外,睁眼睡觉了。
挨着裴濯坐的程白,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窈月,见她竟光明正大地打起盹来,不禁乐得推了推裴濯:“这后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徒弟。”
裴濯的杯盏停在唇边,顺着程白的目光看向窈月:“哪里不像了?”
“哪里都不像。”程白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本来听说你收了个弟子,都在猜是哪家的神童能入你的眼。亏得我自以为了解你,赌了郑相家的那位公子,没想到啊。”
“教神童成才有什么意思,”裴濯把目光从窈月身上收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点石成金才是本事。”
程白笑着点头:“是是是,你裴二公子说的都是。不过,”他刻意压低了几分嗓音,“当年你执意辞官进国子监,我还以为你就是奔着郑遂那宝贝儿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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