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真是好笑,”魏衍攥紧刀柄:“辑事厂向来高天机府一头,何时轮到他指手画脚?”他肩头的青隼刺绣被雨水撇成墨色,一双翅困在银线里。仿佛讽刺他,有翅难展。
“他辈分高,总要给长辈三分薄面。”盛湛浅浅笑着。
这温润如玉的笑,落在魏衍眼里,叫他看出六七分故人之姿。
“辈分高,他能高得过太子?当年太子殿下整顿辑事厂规制时,他康王字都还未认全……”
话音戛然而止——盛湛食指抵在唇畔,凉意渗进未尽的话尾。
“都是为圣上分忧,对吧?”
“对,寿王说得是。”魏衍眉头一蹙。
车帘被风吹开道缝隙,他似乎瞥见天机府的褐色苍狼氅,冷汗瞬间顺着脊沟滑。——如今辑事厂刚易主,指不定圣上会派天机府的人盯梢。
魏衍心道:幸好寿王心思比他慎密。
盛湛今日也穿了辑事厂的青隼服,银线在灰绸上泛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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