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闻言只觉好笑,“胡诌,淮城内除去将入土的老叟,又有哪家公子敢娶我?”
郎君手持铃兰花伞行至她跟前,他与祝好仅距一臂之隔,此人身量颀长神清骨秀,祝好个头不低,却得仰头瞧他。
他玄青里衣外罩鎏彩长衫,襟口松散见喉颈一点红痣,腰束玉带衬得肩宽腰窄又不失劲力。四下烛光微弱,他却流光缭绕一身清贵甚有仙人之姿,祝家以布坊制衣为生,她却是头回见到这样的衣料。
祝好仍未瞧清他面容,可依如此身姿,遂可断定伞下绝非凡容。
郎君哂笑:“三月廿二,未时三刻,你将绣球掷于本仙像上,神不可欺世人,本仙自认倒霉。”
祝好脱口而出:“有疾就医……”
话未尽,郎君手持的花伞在一瞬化为齑粉,微雨落祝好满身,却未近他半寸。
他语气不耐:“嫁或不嫁?”
祝好见花伞在霎时火灭烟消,却更惊诧于他的姿容。
郎君眉梢微挑,发束白玉簪,通身如润玉般松风水月,然他凤目凌厉负有杀伐,他雅洁清气偏嘴有讥笑,面上的愠气更是不施遮掩,他欲娶她,却是一副不胜其烦的倦色。
淮城面如冠玉的郎君不少,可及他这般身量容姿的仅用五指便可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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