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望去,来人像是一放衙就来见她,还未换下绯色的官服,愈显沉稳矜贵。
池帘道:“妾瞧这院子里梅花已开,便照着画了画。”
这些日子她闲来无事习画,叶谌抽空耐心地手把手教了几日,深觉她笔墨清韵,秀润多姿,这般灵慧天赋被乐伎身份埋没实在可惜。
他走近了微微俯身,想瞧她练得如何。
时下流行绘折枝,便是画花卉只取一枝或若干小枝。绘卷之上一枝梅花盛放如燃烧焰火,叫人目光一烫,更为夺目的却是旁边那只张喙的杜鹃,形态生动,衬着红梅仿若啼血,燃尽悲怆。
作画之人,无论绘景画物,皆是伴情而生。
叶谌心中微震,脑海中倏然闪过字条上那句话。
又是杜鹃。
他眸光暗了一瞬,又如常噙笑道:“竟画的这样好。只不过杜鹃向来冬眠,你却在梅花旁放只杜鹃,倒是新奇。”
池帘正要以鲜红朱笔勾勒最后几朵:“梅花不畏苦寒,杜鹃啼血报春,二者皆有些执着,想来是乐意相见的。”
她说这话时,半敛的眸子泛起一股冷淡的哀愁,映着外头傍晚冬景,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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