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谷秋始终面色平静地听着,嘴巴里的那颗牛丸在最开始听到汤骏年失明后不慎咬下去,爆开滚烫的汁水,早已经烫得她口腔上壁发红了。
但虞谷秋毫无痛感。
她只是盯着沸腾的火锅,克制不住恶毒地想,如果她在此时失手打翻火锅,溅出来的油点会不会将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溅瞎,他们还能这么笑吗。
晚上九点,虞谷秋独自上了地铁。
「清身盲人按摩」,她犹豫地在大众点评里输入店名,瞬时,往下跳出一堆连锁分店……虞谷秋却又心慌意乱地撇开视线,望向地铁的车窗玻璃,反射出一张过分茫然的脸。
结束火锅后那帮人要去续第二摊唱歌,她难得不讲体面,直言“我不想去”,径自离开了,随后一口气退了群聊。
此刻她有一点点后悔,或许应该晚一些退,至少先向那帮人打听清楚是哪家分店。
纵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去。
她设想若是自己落到那样的处境,她不会想再和任何以前的人扯上关系,碰到恶意尚且可以忍耐,但是好意呢……会不会在当事人看来,所谓的好意仍旧是包装漂亮一点的恶意。
或许不打扰才是最好的态度。反正她从未踏入过汤骏年的生活。无论她在这里怎么天人交战,他一无所知,一如多年前,这一点倒是不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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